第六百三十六章 重逢-《踏天争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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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荡放出的巢蚁如同两条大河交汇撞击在怒战的脸颊上。
怒战一声暴喝,将这些巢蚁尽皆震散,此时的怒战不惊反喜,在他看来方荡已经黔驴技穷了!
怒战顾不上满脸鲜血朝着方荡再次冲去,或者说,用不上冲这个词,怒战直接伸手朝着方荡的脑袋抓了过去依旧是如方才一般,怒战要用自己最锋锐的指甲将方荡的脑袋捏碎,他要好好感受一下方荡的脑浆的温度。
怒战一把就抓在了方荡的脑袋上,随即五指猛的用力一吐,然而,怒战忽然感到一阵晕眩,他的手指指甲明明已经捏在了方荡的脑袋上,但却好似中邪一样无论如何就是捏不下去,明明只要稍稍用力,就能将方荡的脑袋捏碎,但他的力量就停留在这稍稍用力的边缘上,他有浑身的力气,他可以将大山踩碎,但现在他却聚不拢自己的五指。
怒战嗷嗷嗷的怪叫起来,他的手如同黏在了方荡的脑袋上一样,纹丝不动。与怒战不能动弹分毫的手指比起来,怒战的身上筋肉开始发出霹雳啪啦的爆响,怒战的骨头也在不断的发出爆炸声,怒战身后的翅膀剧烈的扇动着,狂风大作。
怒战不断的怪叫声震得整个大殿都瑟瑟发抖,灰尘乃至于土块砖瓦开始从大殿的房顶上跌落下来,整座大殿开始崩解、破碎,被怒战的翅膀扇出的狂风吹得砖瓦横飞。
子妖妖还有一众唐门的弟子尽皆震惊,她们不久前还相信怒战的言语,认为方荡没有修为,就算有也只有方才那一己之力而已,但现在,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测完全都是错误的。
怒战的强横他们都是见识过的,在场的唐门弟子自问不说他们自己,就算他们联合上十几位数十位同门,都未必能够拦得住怒战,而这样的怒战却停在了方荡的面前,一动都不能动,这是怒战,换成是他们的话,现在岂不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?
这就是金丹丹士的境界么?这就是金丹丹士的神通手段么?
方荡难不成真的一直在跟他们玩耍?不,一直在耍弄他们︽■style_txt;?
怒战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,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,如同铁块一样,背后的翅膀全力的扇动着,任谁都能看得出,此时的怒战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发挥出来了,甚至还在超水平的发挥着。
唐门的这座大殿建造的坚固异常,花费了唐门不知道多少心思,现在却在不断的分崩离析,砖石飞舞之中,已经彻底破碎。
唐门的弟子只能看到方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就叫怒战用尽全力也奈何不了他。
而在怒战遮掩之下的方荡,此时的模样却远没有那么轻松,就见此时的方荡额头上同样也蹦起一道道的青筋,这些青筋在不断的跳动着,咚咚咚的声音,对面的怒战听得一清二楚,甚至犹如鼓槌一样砸在了怒战的心坎上。
方荡的额头血管突然爆开,鲜血从中飞舞出来,原本惊慌的怒战似乎一下见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“方荡你一定有问题,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!”怒战咬着牙从牙缝之中钻出这句话来。
方荡此时的面目狰狞至极,怒战说的不错,此时的方荡正在用自己的金级佛像的信仰之力来控制怒战。
正常情况下,以方蓝丹丹士的修为配合上佛家的金级佛像的力量,方荡能够直接叫怒战跪在他的面前叩拜,将怒战超度成为自己的信徒。
但现在,方荡只有金级信仰的带回来了,甚至连佛像都没能带回来,在这种情况下,方荡是施展出来的金级佛像的力量就等于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,好在金级信仰更多的依靠精神力量来施展,方荡的精神力量得到了完整的保留,但精神力量的消耗非常可怕,恢复非常艰难,一旦精神力量消耗得太大,还很有可能造成精神错乱,甚至因为精神枯竭而死,方荡此时仅靠自己的精神力量来操控怒战的精神,已经吃力到了极致。
按照方荡的预估,自己就算将精神力量耗光也只能叫怒战对他下不去手,所以,方荡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,并不能真的解决他当前的难题。
而现在,方荡的精神力量已经接近枯竭的边缘,继续下去,不用等怒战来杀他,方荡自己就先死掉了。
方荡的脑门上蹦起的血管开始一根根的炸裂,鲜血雾状的喷出,甚至方荡的那双原本因充血而变得腥红的瞳仁此时都开始变白了,方荡此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挣扎状态。
方荡从未如此接近死亡,甚至在上幽界的时候,面对一个个的强敌,方荡都没有陷入如此被动的状态中。
现在,方荡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,神通早在方荡回到凡间的时候就已经远去,诸多的法宝也都留在了上幽界,现在方荡孤身一人,矗立在一片充满着腐臭气息的土地上。
远处五颜六色的泥土被从地冒起的气浪拱起,如同绽放的花火一般绚丽。
烂毒滩地,方荡又回到了这片他成长的土地上,似乎之前的种种都只是一场梦而已。
“方荡,你醒了?”一道声音传来。
方荡愕然抬头,就见天空中盘坐着一个枯瘦老者。
这老者一双眼睛中没有半点神采,浑身上下似乎全无半点水分,一层干硬的薄皮紧紧的贴在骨头上,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尸。
但这老者的声音方荡却非常的熟悉,方荡已经好久没有再听到老者的声音了,几乎一见到老者,方荡就生出一种安稳喜悦的感觉。
“我等了你许久了,你终于来了。”老者干枯的双目轻轻开合几下,发出木头摩擦般的声音。
方荡好奇的问道:“你在这里等我?”
老者点了点头道:“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的,我当然在这里等你。
方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随后道:“我以为你以后都不再说话了,时不时我脑海之中的佛像害了你?”
老者淡淡的道:“这是我和那佛像之间的事情,我们之间乃是道统之争,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,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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