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-《艳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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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,但见李忠入内,先向太后行了礼,便道:“太后娘娘,传皇上的口谕,内侍省总管一职,暂由副总管钟铜上代领。皇上说,若他办差办的好,这职务便也由他顶了。”
赵太后压着满腹怒气,责问道:“哀家倒还没顾得上问,好端端的,为何撤了吴德来?!”
李忠皮着脸笑道:“皇上说,太后娘娘这里竟出了不堪用的宫女,吴德来责无旁贷,自然要撤职查办。”
赵太后的声量陡然提了上去:“哀家说了,此事哀家不放在心上,叫皇帝不必小题大做,迁怒旁人!”
李忠又笑道:“太后娘娘,皇上也交代了,太后娘娘一向宽仁,但整肃宫闱不能大意。倘或都这么纵容下去,只怕就要出欺主的刁奴了。”
赵太后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,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毕竟,当初是她自己想以此为饵,诱陆旻上钩的,结果弄巧成拙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李忠见太后并无别话,便道:“太后娘娘若无吩咐,那奴才先告退了。”
赵太后死咬着下唇,风韵犹存的脸上,青一阵白一阵。
吴德来可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,这么多年来,内廷生涯里也算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。皇帝竟如此不顾情面,说免就免了!
内侍省总管这差事,虽说只是个奴才太监,但在后宫之中却极为要紧,除却能打探方方面面的消息,许多事也要借他的手去做。这位子上,放的如若不是自己的人,那可不便至极。
朱蕊亦忧心忡忡,试着问道:“娘娘,皇上这是……”
赵太后冷着脸,扬声道:“他这是在震慑哀家,恭懿太妃不肯回宫,必是有什么缘故。他这是将烫手山芋丢过来,以此为胁迫罢了!他在哀家跟前耍这一套,未免还太嫩了些!”
朱蕊却道:“然而,吴德来撤职,这钟铜上又不是咱们的人,往后行事只怕有所不便。”说到此处,朱蕊心头忽然一动,问道:“娘娘,会不会是贵妃娘娘那桩事,让皇上知晓了?”
赵太后心头猛地一紧,半晌缓缓摇头道:“不会,他若知晓,必定早已来兴师问罪了。他应当,只是在试探。”
朱蕊嗫嚅道:“然而,娘娘,奴才觉着,皇上……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行事莽撞的皇上了。”
赵太后脸色一黑,再无言语,又过了好一会儿,才说道:“哀家,这次绝不会向他让步!”
又两日,苏若华禀明了太妃,拿了腰牌,便乘了马车进宫。
一路上,听着外头车水马龙,商贩叫卖之声,行人呼喝声,妇人责备孩童声,交相呼应,如水般不住传进车中。
苏若华轻轻揭开帘子,一双美眸向外望去。
街上行人如织,商铺鳞次栉比,小摊小贩云集,所售货物更是琳琅满目。
比及三年前,她跟随太妃离宫时,已是繁华热闹了许多。
她还记得,那日出宫时,街上冷冷清清,家家闭户,街上亦无几个行人,偶然遇到一两个,也是眉头紧锁,满面愁容。
即便是国丧之中,街上这般情景,也是太冷清了些。
苏若华并不懂朝廷政务,但在太妃身侧也曾听到过些事情,先帝离世的那年,中原地带发了旱灾,国库甚是艰难,先帝又骤然驾崩,赵太后一党发动宫变,一场恶斗与清洗,更为局势雪上加霜。
这才不过三年的功夫,京城便已繁华如斯,陆旻这皇帝该是干的不错的。
她心里念头微微一动,虽是还有几分不舍,依旧将帘子放了下来。
不是不贪恋这市井的烟火,但她毕竟是宫中人,一言一行都要恪守宫规,多年来的习惯,到底是不能改的。
已不知有多少年,没有行走在这街市之中了。
须臾功夫,马车已到了皇宫的玄武门外。
苏若华下了车,向门上看守的护军交了腰牌。
护军看她面目极生疏,但接了腰牌却是一愣,不由问道:“这位……姑姑,这时候入宫,所为何事?”又看她还挎着个竹篮,添了一句:“那篮子里是什么?”
苏若华微笑回道:“太妃娘娘打发奴才进宫面谢皇上前回探访,篮中是娘娘亲手做的点心。”言罢,便将竹篮揭开。
护军眼见其中果然是些点心,腰牌也是真的,便放了她进宫。
待苏若华走后,这些护军方交头接耳道:“以往怎么不知,这恭懿太妃身边,还有这么个标志的宫女儿。”“可不是么,我瞧着,皇上后宫里那些嫔妃摞在一块都赶不上她一半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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