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9 直觉有问题-《天亮请离开》

    我们走到了上游水势较浅的区域,踏着露出河水的礁石小心的跨到了河对岸,那龙门洞的入口位于芦山的山腰中间,从河道上去还要爬个几十米高的距离,别看这么点差距,所谓望山跑死马,等爬到龙门洞的洞口还不知道要绕多远的山路,我们一行人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开拨就走。

    在路上,我和根叔都对刚才那些娃娃鱼的异常有些好奇,就问陈教授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陈教授想了一下,给我们解释说,现在正值夏季,正是大量水生生物交?配的高峰期,可能那群娃娃鱼正是到了发情期在那芦苇荡里与雌性娃娃鱼交?配。这种生物平时一般都比较温顺,但是一旦到了发情期就会格外的暴躁,所以如果这时被其他的生物靠近的话,就极有可能引起雄性鱼群的袭击,会把闯入它们领地的生物都当作竞争对手,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同类娃娃鱼都有可能被杀死。所以娃娃鱼群暴走也就情有可原了。

    我们恍然大悟,这才明白了事情变得这么突然的原因,敢情是娃娃鱼在创造下一代啊!难怪要对我们不死不休呢!要这种事落到了我们人类身上,估计没提菜刀砍死对方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我想到这里有些想笑,就在这时,陈教授突然反应了过来,问道我和冯月:“对了,之前我还忘了问你们,你们是怎么闯到那娃娃鱼的领地去的?冯月,你去芦苇荡里干什么?”冯月脸一下就红了,警告的瞥了我一眼,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跟陈教授解释了,毕竟当着全队的男人的面,她一个女孩子说这事儿实在有些不妥,即使她是比较开放的人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我站出来说道:“哦!事情是这样,这不之前吃的太饱了嘛!我一个人睡不着觉,等好不容易来了困意了,我就看见冯月走了出来。”冯月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我,大家都在听我解释。我笑着继续说啊:“原来她也是睡不着,我就告诉她让她到河边上去吹吹风,走上一会儿估计就好睡了。可没曾想冯月她眼力见不行,误打误撞钻到了芦苇荡里结果惹出了正在发情的娃娃鱼。冯月,你说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吧?我有没有什么遗漏的?”

    冯月看着大家的眼光都在盯着她看,强笑着点了点脑袋,说道:“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,忘川同志说的很准确,一点也没说漏掉。”大家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们两人,也不再追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,这爬山路都费力哪还有时间思考这个,也就根叔对我解释的话一点都不相信,走到队伍后面拉着我小声的问道:“你个小混球,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叔啊?快快老实交代喽!我们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,你小子可别背着我干些对不起梅子的事情来啊我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我对根叔说:“叔,你是我亲叔,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?我能干出什么黑心勾当的事来?另外,我和梅子可没成事啊!清清白白的俩大好青年,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给我脑袋上安个已婚男同志的诨号,这让我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啊!”

    根叔毫不在意我的感受,听了我的话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,对我说:“你看你见外了吧!跟叔说这种话。叔是拿你当自己人,看你本性不坏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同志,比起镇里边的那些楞头青要成气不少,这才打算将梅子嫁给你过门。怎么地?你这是看不起根叔呢!还是瞧不起我家梅子啊?我家梅子哪里配不上你了?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喽,你就别想得个清净我告诉你......”

    根叔揪着这事楞是不罢手,我听的是耳根子都起茧子了,一路上就被根叔拖着手吵吵闹闹的不行不行的,时间就在这之间飞快的流逝,等到我们一行十一人到了龙门洞的入口时,太阳已从东边冒出了一抹晨光,光芒倒映在河水中间,从山腰上看去显得格外的美好,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,足够漫长的黑夜也总算过去了。

    我问陈教授是打算现在就进洞吗?还是需要做些什么准备?陈教授告诉我说:“这次勘察龙门洞,主要是要测量下洞窟的径深,看下它到底有多长有多远,到底是通向哪里?还有那屡屡犯水灾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所以啊!这将是一次比较耗时的任务,我们需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啊——”

    我听了陈教授这话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,也就是说,他也不清楚勘察这龙门洞到底会耽搁多久。如果说洞的纵深比较短的话,那么很快就能完事儿。如果洞的纵深不知道是几十里还是上百里的话,那可能就得勘察好多天没准了。陈教授的话里音就是想问问我们会不会占了我们的时间有什么难处。

    我对陈教授说:“这不还没进去看过吗?谁也说不准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,等到看了之后再说吧!”根叔也表示没什么关系。陈教授见我们两人都没有困难,便让石壮将身上带的干粮分出来大家填饱了肚子,将一切准备妥当,由张庚、张寅两兄弟在前头带路进了龙门洞。

    龙门洞内部山体缕空的比较宽广,我们十一人并排走进去都完全不碍事,由于洞口正对着东边方向,太阳光直射照进来让我们清晰的看清楚了洞内的情况。这个洞窟是很常见的钟乳洞,里面倒悬着许多的锥形石柱,地上四周的石壁也生的是怪石嶙峋,一些积了水的水坑窝在尖尖的钟乳石下方,从上面不时的滴下来一些水滴掉着水坑里发出清脆的响声,很多白色的未知的细小骨骸都堆在洞穴的墙壁两边,石壁突出延伸,并不容易一眼就看到更里面是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我摸了摸墙壁,很滞碍涩手的磨下来一层沙土,陈教授告诉我说这是地质常年受雨水冲刷形成的一层砂质结构,是很常见的现象,一般的洞窟都会有这种情况。我和根叔好奇的打量着洞窟四周,就见冯月和陈教授从身上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些精密的仪器,就开始蹲在地上捣鼓起来。其间还不时掏出一些画着图形的画纸用笔在上面来回测量,两人尽是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,大概就是什么很像‘白垩纪砾岩地质’、“岩石有盐碱反应”、“频震现象”诸如此类的术语。

    我听的是脑子发晕,不管两人要鼓捣那什么白垩纪了,探着头就朝着洞窟内的其他地方看了过去。根叔估摸着也是进来后想起了曾经跟着老乡们进来时的情景,拉着和老白须蹲在一处水坑那儿,手里抓着一把沙土,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,我也懒得去听。

    这时,我看见石壮、张庚、张寅和其他人一共七个有意无意的聚在了一起,不知道在聊些什么,眼光不时的瞅着我和根叔看,望向冯月和陈教授的目光也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,横竖让人感觉不舒服。

    我走到陈教授身边蹲下,问道陈教授:“这石壮几个人都是您的学生吗?感觉有些不太像啊?”陈教授抽了个空告诉我说:“哦!你误会了,我只有冯月和付儒两个学生,石壮他们可不是。”

    我皱了下眉又问:“那他们都是您一起做学术的同事吗?”结果陈教授的回答让我有些吃了一惊,这些人都是他们来到雅安这边的时候在县里雇佣的川民,是陈教授听他学生汤付儒说的介绍的一些有山里经验的朋友。

    我原本以为队里就算除了石壮不太像搞研究的人之外,其他几个人应该也是做这个科学工作的才是,没想到听到这么个消息,募然间,一幅幅画面从我脑子里跳了出来,我有种直觉,石壮等人又问题!问题大到足以危害到我们所有人。